purist

微熱的初春午後碰到一個女孩, 好久不見.

說微熱也不盡然正確, 春日的天氣總是如此. 17~25度的氣溫
走兩步路後會有點熱, 坐在樹影下的長椅看書打盹有時又有點冷.
我有點累的在2:50伏案趴下, 3:05略感寒意起來, 然後她在3:10出現.
一開始是遠處有點熟悉的身影, 慢慢的連衣著都清晰,
然後信步走過面前.

擅於摹寫的我應該可以輕易挑選一些情緒性的形容詞,
於是每個人不同的幻想就容易躍然紙上.
享受觀察各人不同的反應是筆者的特權, 所以我喜歡寫作.
也許說寫作不盡然正確, 其實是我的大腦跟筆簽有合約, 自我只是紀錄下來而已.

但是今天我的筆與大腦都拒絕幫忙描繪她的樣子.

她"好像"穿著一件黃色上衫, "好像"有一襲碎花及膝裙,
"好像"是一雙褐色或深色的便鞋, "好像"連眼鏡都如此學生樣式
整體看起來說不定有些呆板的氣質.
我只"知道"她穿著的是她樣式的上衣, "知道"那是她習慣的裙子
"知道"那是她舒適的鞋子, 然後"擔心"她是因為眼睛總是沒有痊癒才選擇出門沒帶隱形眼鏡的樣子.

就在她通過面前超過50%之處, 我還在猶豫著該不該打聲招呼並以為她會就此離去之時, 卻突然得到一聲略顯驚愕的招呼.
她笑著說好久不見,而我卻只能盡量把嘴角拉成一條正向二次曲線而已.
這稱不上對話的交談持續了大約兩秒鐘,
隔著共同教室旁約一公尺的小徑, 一張木質長几和一本攤開的統計課本,
遠的跟我們的生活頗成比例.
她是不是連我的名子都叫不出來了呢? 還是認為我明顯猶豫著打招呼是因為對她終究連名子都忘記了? 她不會知道我還留著多少紀念, 而我也來不及弄清她的思緒便即離去.

只是這也不再重要,
因為我已經不迷戀她了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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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在路上偶遇, 你想聽什麼程度的事實?
50%的答案是說:我在唸書, 統計.
70%的答案是說:其實我喜歡在露天座位唸書
90%的答案是說:每週一下午我都會在這翻一下書, 等空堂.
而100%的真實是:
我在這等你. 即使一面也好.

Feb16, 2004.